长夜漫漫,寂静万分的冷香宫中晚风习习,在半空中烧成灰烬的纸钱缓缓的飘着。
楚渊和上官彩蝶在一棵粗壮笔直的柳树下并肩而跪,两人将纸钱一张张的放进身前的火盆里。
幽明不定温和的火光映在他们两人的脸上,上官彩蝶眼角泛红噙着泪花娇躯微颤。
她的思绪回到小时候,她的母亲就在这里搭了个秋千抱着她来回荡着,耳边此时似乎还回荡着母亲动听声音吟唱的歌谣。
如今,这里已经成了皇宫最荒凉的地方,被人遗忘在岁月的长河中。
“娘,彩蝶您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待她的。”
“我们俩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此生永结相伴不离不弃,若有违背,神魂俱灭!”
说罢,楚渊对着火盆磕了三记响头,火盆中的火屑似有了灵气一般打了个旋掠过两人当中。
上官彩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万千杂味掩嘴哭了出来。
楚渊揽住她一侧的肩膀亲吻她的额头:“咱们是来给娘报喜的,不许哭。”
上官彩蝶凤眼通红,用手背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抽噎道:“娘您可都听到了,要是小渊子敢违背刚才的誓言,您就把他带走!”
楚渊笑着捻起她的下巴深情的看着她柔声道:“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在这世上你不再是孤身一人。”
红唇间的触碰让上官彩蝶娇躯一震,她娇羞的推开楚渊攥着裙边轻声道:“在娘跟前,正经一点。”
“我丈母娘见咱俩这么亲热,指不定现在正偷乐呢,来年再给她生个大胖外孙,一定会给你托梦的。”
“呸呸呸,我才不给你生呢。”
楚渊捏着她的小手挑眉笑道:“真的不想?”
上官彩蝶香腮绯红颔首不看楚渊只捶了他一下。
深夜,皓月当空,蝶院里,楚渊站在院中等了很久,他和上官彩蝶从冷香宫回来以后,上官彩蝶便楚渊在这里等着,她自己跑进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屋里烛火柔光通明,从纸窗渗透出来的光线洒在楚渊的脚边。
“小渊子,你可以进来了。”
闻言,早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院中来回踱步的楚渊嗖的一声就冲进了屋内。
入眼处龙凤烛在床边案几上亮着,上官彩蝶一身凤冠霞帔端坐在床沿,红盖头将她的俏脸遮住。
楚渊的喉咙耸动,在静谧的深夜中尽是他咽口水的声音。
绣着金色印花的红纱布下,上官彩蝶娇喘吁吁,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虽然她和楚渊已经不是第一次共赴云雨之事。
可在她心中今夜才是她成为一个真正女人的时刻。
在这方面一向激进的楚渊今夜却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那凤冠霞帔真好看,在烛光下被红色长裙包裹着的修长美腿更好看。
他的视线定格在上官彩蝶雪白的鹅颈上。
等了许久的上官彩蝶见楚渊没有反应,她透过红纱盖头凝望怔在原地的楚渊,她轻咬红唇七分娇羞三分嗔怨道:“还不快过来。”
“哎,娘子为夫来也~”
楚渊朝着床边走去,谁料想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脚下打结,踉踉跄跄的将上官彩蝶扑倒在床上。
“咯咯咯,”上官彩蝶在他身下笑着,“小渊子,你这是怎么了?”
上一世的楚渊形骸放浪,在胭脂俗粉中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时光,也从未婚配。
这一世,有上官彩蝶这样的一个女子为他披上红装与他喜结连理,他的心情五味杂陈不知所以。
“彩蝶,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委屈你了,我.”
未等楚渊把话说完,上官彩蝶便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巴嗔道:“我向来不喜那些俗套,如今我的红盖头你还没有掀开,就要说这么扫兴的话?”
“小渊子,我对你的情意,难道你不明白吗?”
楚渊将上官彩蝶缓缓扶起,他再次换上吊儿郎当的模样抖着袖子哈哈笑道:“你看我现在也是一身红袍,跟新郎官的没什么太大区别嘛。”
上官彩蝶在红纱盖头下微微嘟嘴,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嗔道:“你还在等什么?”
楚渊咽着口水,有些紧张的抬起手缓缓的掀起红盖头。
上官彩蝶画了一个很美的妆,美的不可方物,她风情万种的凤眼中楚渊的身影清晰可见。
耳边精美的耳坠微微晃动,娇滴滴红艳艳的香唇微张。
楚渊一下子就看的入了迷,他这副呆样把上官彩蝶逗得掩嘴直笑,只见她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嗔道:“呆雁,喝交杯酒吗?”
“喝!”
楚渊起身斟了两杯酒一手一个拿了过来,上官彩蝶接过。
合欢杯,装新酒,双杯彩丝连互饮一盏,秋波眼,丁香缭绕,佳人媚,洞房花烛风流沾惹,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美。
欲解罗裳,俏枕依来春色撩,新裳褪去欲情焚。
盈盈宫腰纤细,便入鸳鸯被,水乳融天地老,刚柔并济道成真。
一番雨云过后,楚渊和上官彩蝶大汗淋漓的缠绵悱恻在一起深情的对视。
楚渊将她被汗水沾黏在鬓角的青丝温柔的挽到耳后笑道:“原来我家彩蝶也有这么狂浪的一面,啧啧,为夫差一点就吃不消了呢~”
女人本就是感性的,天性的东西都是难以掩饰,上官彩蝶经不住楚渊的打趣,害羞的钻进他的怀里娇滴滴的说道:“明明是硬要这么捉弄我。”
“哈哈哈,我又没说不喜欢,相反,”楚渊抬起她的下巴,“我觉得你这样更美。”
“所以你就一点都不知道怜惜我一下?”上官彩蝶嘟嘴嗔道。
“是吗,我听你明明舒服嘛~”
上官彩蝶一顿香拳打在楚渊的胸口上,等到被他抓住手腕含住嘴巴的时候,她的身子又软了下来.
翌日,日上三竿,女帝林月婵下早朝回到永华殿见上来服侍的是春雨便问道:“彩蝶呢?”
春雨是上官彩蝶一手调教出来的,可性子却是几乎没有一点相像之处,春雨的性子很是跳脱。
现在听到陛下问她,她一边将林月婵长长的彩凤霞帔挂到架子上一边坏笑道:“陛下,我昨天看到彩蝶姐姐收拾了一对龙凤烛和一身凤冠霞帔,您说昨天晚上她在干什么?”
正在宫女服侍下脱掉鞋子侧身躺到卧榻上的林月婵闻声从牙缝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切~他一个没把的狗奴才,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春雨噘嘴拱火道:“别人兴许不行,可楚公公不是一般人呐,要不然为什么从来不怠班的彩蝶姐今天没有来?”
“兴许是病了!”
春雨背身整理帔服小声嘀咕道:“如果累着了也算病的话,那就是了。”
“你这妮子犯什么嘀咕呢!”
“啊,我什么也没说啊,倒是陛下就当彩蝶姐沐休了呗。”
林月婵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玉腿目光炯炯道:“说实在的朕不知怎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据女卫报上来的呈报上将的,彩蝶身中女人蛊的剧毒,那人蛊朕见过,其毒性、就是朕沾染上了也是极难根除的,怎么彩蝶第二天一早就没事了?”
“那陛下知道是什么毒性吗?”
林月婵摇头有些不悦道:“朕询问锦衣卫,他们给朕的回话似乎也是有所遮掩,这些人真当朕是个绣花枕头好糊弄不成?”
春雨还想着中规中矩的拍点马屁哄林月婵开心,嘴巴还没张开呢,就见她厌烦的拄着腮长舒了口气:“不想那个狗奴才了,一想他就莫名的烦躁。”
本来已经将思绪移到别的地方的林月婵突然又被春雨的嘀咕声拉了回来。
“依我看呐,陛下真该纳男妃了,人家彩蝶姐虽然找了楚公公这么个太监吃对食,可怎么着也算是有伴了啊,再瞧您,现在总觉得有些羡慕嫉妒的意思。”
“什么?!”
林月婵暴跳如雷的吼了一声,可把春雨吓了个不轻,颤颤巍巍的突然蹲在圆桌后边,只露出一个脑袋来观望。
只见林月婵坐了起来指着自己的琼鼻吼道:“你说朕羡慕嫉妒他们?”
“死妮子,你过来,朕非把你这张没把门的臭嘴撕烂不成。”
春雨噘嘴扬起小脸吐舌道:“要不是,陛下才不会这么大反应呢。”
“反正我生来就只会讲真话,陛下要罚就罚吧。”
“哎,陛下,我错了,放我下来啊!”
春雨本来还想着林月婵会被她的话激的不计较了呢,哪里想到现在被林月婵的玄气包裹控制在宫殿的天花板上来回的飞着。
林月婵重新躺下,转了个身背对着榻壁咬牙切齿道:“狗奴才!”
“陛下,我再也不敢了,您没有羡慕,没有嫉妒总成了吧?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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