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跃穿梭在龙群中,将药杵从墨九卿头顶,狠狠砸下。可是,药杵在墨九卿头顶很远的地方就停住了。
丰清歌连带他的药杵,一并弹了回去。
“铛铛……”药杵落在碎石地面,发出凄惨的呻吟。
离药杵一米开外的地方,丰清歌面朝下趴着,没有动。若不是他微微颤动的身体,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丰清歌缓慢起身,喷出一口鲜血。
“哈哈……丰清歌,没想到你也有狼狈的时候?”溲疏大笑:“哦……你瞧我这记性……真是沉睡了千年,什么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怎么就忘了呢?你的药杵被我手下褐矛,设下了嗜血封印……没有飞龙魔兽的龙血献祭,以及灵师的灵力辅助,你是解不开封印的……”
“那可是我最钟爱的手下,褐矛啊!竟然为了封印你的能力,送了性命……如今,吾王重生,定会让你去陪葬的!”
说着,溲疏一挥手,群龙张开大嘴,向地面受伤的丰清歌咬来。丰清歌连忙一滚,才勉强逃过这凶残的一击。
“丰清歌!呵呵……御前药师?当时,你可是最受她器重了!现在呢?她转世的身躯,竟然被我溲疏占了……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哈哈……”
又是一变态的肆意大笑。
“药杵被封印了,你也算不上什么御前药师了!丰清歌……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小小的熬药的……”
“哼!那又如何?”
“哟?丰清歌你还是那么拽啊?你的王,早就不在了……”
“受死吧!”
“即便,药杵被封印,即便……她已经不在了……”丰清歌低头喃喃,丝毫不去溲疏的攻击。
“不……她还在……她是王上……”
他头一直低着,却用药杵,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溲疏的一击。
丰清歌抬头,对上溲疏的眼睛,目光笃定:“总有一天,她会骑着凤凰,傲立云端,一挥手,便是千军万马!”
溲疏一愣,他被丰清歌凛冽的目光,镇住了。旋即,他轻笑一声后,如一片叶子,无声地落在丰清歌对面几米处的石柱上,与之对峙。
“丰清歌,别做梦了……你的王,已经死了……不信,你看那凤凰幻影……”
这时候,丰清歌才注意到,起初从墨九卿体内飞出的火凤凰,颜色变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要是火凤凰彻底消失……那就说明在墨九卿体内,正邪相争,邪气全全胜出……到那时,真是属于墨九卿的灵魂,就会灰飞烟灭。
“不!”丰清歌想上前阻止,然而这是徒劳的。
火凤幻影消失了,溲疏的眼神更加阴浊。丰清歌知道,溲疏,那个恶魔,彻底占领了墨九卿的身体……真正的墨九卿,想必已经死了。
“晚了……丰清歌,我已经与这具身体彻底融合!”
“但是,你魔力还未恢复,我照样可以杀了你!”
“呵呵……丰清歌你真是好眼力!我的确还未恢复魔力,但是,那又如何?这些飞龙兽,你打得过?”
溲疏一声令下,如凤凰之鸣,飞龙魔兽莫敢不从,都聚集来。它们向丰清歌喷出致命的火焰,像困住墨九卿一样,将他也桎梏在了火焰笼子中。
“去死吧,丰清歌!去给褐矛作伴,他在下面一定寂寞的要死!”说完,溲疏仰天大笑。
丰清歌很快被熊熊大火淹没,溲疏的笑声,融在了烧得裂开的碎石噼啪声响里。
这一切,似乎早已成为定局。
忽然,一道白影,从万火丛中飞出,稳稳落在溲疏对面。衣襟飘飞,星火被他飞出的风流带动,在他身后,飞出一条弧线。
“丰清歌?你还活着?”
“你溲疏不死,我丰清歌岂敢独自一人上路?”丰清歌手握药杵,神色冷冷地看着溲疏,眼角处的殷红眼影,妖艳邪魅。
他继续说:“我们……可是要共赴黄泉的……”
说完,丰清歌邪魅一笑,尽显风骚。若不是那眉宇间的戾气和刚毅,那一笑定是绝色倾城,丰清歌也定是一大美人儿。
“丰清歌,你的笑真让我恶心……”溲疏哼了一声,淡淡地说,似乎见怪不怪。
“看来……你是破除了药杵封印,才这么高兴吧?”
溲疏看向丰清歌手里药杵。只见那药杵,脱去了厚厚的药垢,露出本体——没想到,药杵竟然是一整块玉石雕琢而成的绿如意。
“渍渍……这乾坤玉的色泽还是那么好,不愧是开天斧所铸造……”溲疏感叹道:“唉,一把好好的开天斧,怎么就被那个蠢女人打磨成这样!浪费啊!”
他惋惜地盯着那把药杵。通身墨绿的药杵,在星光下,闪着如月华一样的光芒。
“蠢女人?溲疏,你竟然对她不敬?”丰清歌道:“那是我的王上,溲疏,你还是那么目中无人!”
“呵呵……丰清歌,我的朋友,你还是这么忠诚!”
“朋友?溲疏,当初,因为你的背叛,天宫才会遭此大劫……你已经将你的灵魂献祭恶魔……从你带领魔兽大军,踏破天宫大门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我们是敌人!”
“若不是你的背叛,王上也不会死!”
溲疏说:“这不能怪我,丰清歌,要怪就怪……那个女人,太蠢了!”
“她视你如己出……你最后,还是背叛了她……溲疏,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懂你……”丰清歌摇头。
“她是那么在乎你!而你呢?”
“怎么?丰清歌,你是在嫉妒?嫉妒她爱的是我,不是你?”
丰清歌轻轻一笑,淡若浮尘:“溲疏,一切都过去了,数千年前,你就死了……现在,你也不该活过来!”
“把身体还给墨九卿!”说着,丰清歌挥出药杵。药杵一出,大风骤起,一道绿色的光芒,从药杵中爆发,光束化成尖头状,直至溲疏。
“丰清歌,这可是墨九卿的身体……杀了我,她照样会死!”光束擦着溲疏的头发过去,在他身后爆炸,炸裂的石块,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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